作者：Casey Newton，《The Verge》前编辑，《Platformer》撰稿人

编译：索菲亚的燕窝

美国时间 2022 年 5 月 24 日，一名 18 岁的男子走进德克萨斯州乌瓦尔德（Uvalde）的一所小学，造成了近年来伤亡最惨重的校园枪击案，共 21 人死亡，另有 18 人受伤。枪手名叫萨尔瓦多·拉莫斯（Salvador Ramos），就读于乌瓦尔德高中。

在惨剧发生后，枪手生前最常使用的社交平台成为了外界的关注焦点。许多人开始思考社交平台是否间接促成了惨剧的发生。据科技产业新闻平台《Platformer》的调查显示，乌瓦尔德枪击案的凶手最常用的并不是「Facebook」和「Instagram」，而是来自法国厂商 Twelve App 的青少年社交平台「Yubo」。与此同时，「Yubo」本身对平台上暴力内容的管理不严也成为了争议热点。

从功能上讲，「Yubo」支持实时直播功能，鼓励用户利用视频直播与好友或者陌生人展开互动。据市场研究公司 Sensor Tower 的数据统计，「Yubo」仅在美国就获得了超过 1800 万次下载量。

「Yubo」声称，平台的目标用户为 13-25 岁的青少年群体，致力于帮助用户发现并认识新的朋友，创立属于自己的社交圈子。在枪击案发生前，拉莫斯就曾在「Yubo」平台上威胁不少年轻女用户，此外拉莫斯还在「Yubo」上展示了自己购买的步枪，扬言要在学校内扫射。

已经有三名「Yubo」用户表示，自己在平台上曾看到拉莫斯的恐吓言论。这些用户也在随后向「Yubo」平台举报了这些行为，然而拉莫斯却依然在平台上保持活跃。拉莫斯在「Yubo」上的一条消息显示，他曾花费 2000 美元拜托一名用户在网上为自己购买枪支。

家住德克萨斯州奥斯汀（Austin）的一名 16 岁的男孩表示，自己经常在「Yubo」社区里看到拉莫斯。他向《华盛顿邮报》透露，拉莫斯经常在平台上对年轻女性发表仇视言论，并在今年 1 月发布了死亡威胁。这名男孩和朋友们数十次向「Yubo」举报拉莫斯的账号，但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Yubo」向《Platformer》表示，平台目前正在配合警方调查，但拒绝对拉莫斯的内容审核问题进行评论。一名用户多次在社交平台上作出暴力威胁，并被众人举报，但却没有受到相应的任何惩罚和强制措施，这一点着实令人不解。

事实上，内容和用户审查工作缺失在青少年社交平台中也屡见不鲜。在 2021 年 5 月，青少年保护组织 Thorn 曾针对网络暴力问题发布数据报告，以下是报告中的主要结论。

1. 对于违规行为，青少年用户更习惯直接向平台举报，这些用户使用屏蔽和举报的频率是告知父母等措施的两倍。在 9-17 岁的青少年用户中，83% 的受访者会举报、屏蔽或直接让违规者闭麦（Mute）；只有 37% 的受访者表示，自己会选择告诉父母，以及自己信任的成年人或同龄人。

2. 大多数屏蔽和举报违规者的青少年用户表示，违规用户在被举报后很快就能再次找到自己。有超过一半曾屏蔽过违规用户的受访者表示，被屏蔽的用户要么换个新的账号，要么通过不同的社交平台来继续骚扰。

可以看出，虽然大多数青少年用户会选择向平台上报违规者，但大多数情况下举报都没有起到效果。Thorn 的 CEO 朱莉·科杜瓦（Julie Cordua）将社交平台上的举报机制比作电源线被切断的烟雾报警器，很不幸的是，坏掉的报警器在乌瓦尔德枪击案中再次造成了惨痛的后果。

或许我们也可以说，随着过去的头部社交平台在保护机制上愈加完善，大部分潜在的违法分子也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机制不够成熟的新平台上。不过这一变化很有可能也和年轻一代网民的兴趣转变有关，如今「Discord」和「Twitch」很明显更受青少年用户欢迎。

「Yubo」此前一直表示，公司致力于构建良好的管理环境，此外平台还发布了社区指南，但这些指南自 2020 年以来就没有更新过。「Yubo」此前还表示，公司采用了面部识别技术，以防止 13 岁以下的用户注册平台。平台还会使用机器学习技术来扫描直播内容，及时发现不良内容。

然而，监管机构在内容政策、审核和执行等方面还没有对社交平台设立统一标准，因此目前各大平台都只能自行推出相应的审核政策。遗憾的是，这样做并不能阻止暴力事件的泛滥，但至少「Yubo」等社交平台应该兑现其对用户的承诺，支持用户向平台及时报告网络不良行为，在收到报告后立即采取行动，从而防范恶性事件发生。

没有人强迫「Yubo」去构建那些所谓的“火灾警报”系统。但现在「Yubo」和其他新一代社交平台至少需要提供一些证据，证明这些警报的“电线”确实还没有被切断。